建国对女中尉有莫名的信任，顺着她指的方向在丛林里疾行。他抱着女中尉越跑越远，终于跑出了瘴雾的范围。建国放慢脚步，低头一看女中尉，只见她两眼紧闭嘴唇乌紫，眼看不行了。建国着了急，心中又现空灵境界，感觉自己在某个方向听到了水流的声音。

建国毫不迟疑，转身加速跑去。跑出很远，太阳出来了，建国跑到一条溪流边。他放下女中尉，让她平躺在草地上。草地上湿漉漉的，也顾不了这许多。女中尉还有微弱的呼吸，建国赶紧从溪里掬了一捧水，要喂进她的嘴里。

女中尉紧紧地闭着嘴，任溪水从脸上滑下，没有饮进一滴。

建国又用一只手掬了水，另一只手拨开女中尉的嘴唇喂进嘴里。水还是从她嘴里溢出来，完全没有意识要喝下一口。

她不行了，建国暗暗告诉自己。

就这样走吧，是毒瘴害了她了。

她是乌南人。

她是敌人。

她真好看，啊不是～～

要不再等等？她还有呼吸。

建国站起身来，转身试着要离去，走了几步又倒了回来。

女中尉修长的身体直直地躺在草地上，白色的抹胸，军绿色的平角裤，小麦色的皮肤光滑有致。她的脸上带着痛苦，嘴角似乎又挂着微笑。建国长长出了一口粗气，“嚓”的一声，弯腰拔出了自己的军匕。

也不知道建国怎么想的，他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食指，把带血的指头插进女中尉的嘴里。建国手指的鲜血一滴滴顺着女中尉的齿缝流进嘴里，隔了一小会儿，女中尉的嘴唇微微着力，轻轻地吮吸着建国的指头。

可是再没有血流出来，女中尉吐出建国的指头，微微张开嘴，伸出一条小舌头来在空中寻找着。建国一看有用，狠下心用匕首在手腕上轻轻一划。汩汩的静脉血流了出来，他把手腕伸到女中尉的嘴唇上方，鲜血像一股溪流落进她的嘴里。

隔了一小会儿，女中尉不再吞咽。建国赶紧捏住手腕，等血止住。又过了一阵，女中尉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，嘴唇不再发紫，呼吸也平稳了。建国背上枪，左手挽上弹带，横抱起女中尉沿着溪流往下游走去。

没多久走到一个洼地，另有一条溪流汇到一起，在这里形成一个水潭。建国把女中尉放倒在潭边干一点的泥地上，用溪水小心擦干净她嘴边的血迹。又掬了捧水来灌进女中尉的嘴里，这一次她终于咽下了。

建国把女中尉的军衣军裤铺在灌木丛上晒着，他想了想，把枪和弹带藏到一个树丛后面。左手刚止血还有伤口，建国半举着左手，只用一只右手也从潭里抓出些小鱼来扔到潭边草地上。

潭里半尺大的鱼都不多，没抓几条就跑个精光。建国往前走，最深处也就到半腰，可是再难抓到鱼。半个钟头不到，手腕上伤口竟然好了，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刀痕。

“你出来，我要洗澡。”

建国回过身，女中尉已经醒来，还是穿着那身少得不能再少，赤脚站在水潭边。建国站在水潭里，从下仰视着她。只觉得好长一双腿，好细一把腰，好挺~~。咳~咳~，建国心想还是别“好”了，再想即使在凉水里，保不定也要起反应出不来了，他赶紧从水里出来上了岸。

女中尉往水潭里走了几步，回头对建国说：

“不许看！”嘴里凶巴巴地说，大眼睛里分明又带着妩媚的笑意。

她转回头去，双手交叉扯着抹胸从头上脱掉。长长的黑发被捋起来，又从头顶飘落。建国从背后看去，遐想着女中尉前面两团软肉被带起，又掉落悠悠晃着。两只手掌不觉一阵又麻又痒，小腹一热，赶紧蹲在地上。

女中尉继续脱下了平角裤，弯下腰翘着屁股，就在溪水里把抹胸一起搓了一阵。她站起来突然转过身，这下三点都曝露在建国眼里。特别是那两团，真的在胸前颤悠悠地抖了抖。建国赶紧闭上眼，下一秒立刻感觉到一团湿衣服扔在自己脸上：

“让你偷看，给我晒起来！”

建国接住湿衣服，又想到这是女人的内裤和抹胸。也不知是恶心还是什么，只觉得一阵胸闷。他睁开眼，看见女中尉已经转过身，走到潭水深处在洗头。建国赶紧起身，把女中尉的裤头和抹胸随便搭在灌木丛上。

建国被女中尉用内衣扔了一脸，心里有气，索性坐在潭边看她洗澡。突然想起件要紧事来，开口问道：

“今天几号？停战了吗？”

“今天，3月6号吧。没有停战，不过没真打，就在红水河边开炮做做样子。”

女中尉知道建国在看她。一边洗着长发，一边问道：

“你怎么掉了队的？”

“额~，我，我睡着了。”

女中尉嘀咕了一声，又问道：

“你姓王吧？”

“你才姓王八！”建国怒了。转神一想不对，这是怎么蒙的？

“哈哈哈哈！”女中尉一楞，立刻明白自己口误了。接着说道：

“看把你小心的，不大气！我是外国人，哪知道你们这么多规矩。那你叫什么？”

建国又在心里把女中尉全家和本人操了个遍，暗说你全家都是外国人，少一个我就是......，建国及时打住，怕嘴臭真说中。他想了想，对女中尉说道：

“我叫徐山子。”

“哦，”女中尉手里的动作顿了一秒，又接着说道：“这是个乡下名字，你看着不像乡里人。”

建国没有接话，想起小豫州，心下黯然。

“我叫陈玉香。”女中尉洗完头发，转过身蹲在水里开始清洗身子。看见建国直勾勾看着自己，不觉有点得意。自顾自接着说道：

“都说我长得像妈妈，你看我漂亮吧？”，陈玉香得意地朝建国挑了挑眉毛。

建国还是不理她。

“你长得像你爸爸吧？”

“嗯。”

建国看了半天陈玉香洗澡，终于觉得无聊，起身拔出匕首开始在潭边打理那几条小鱼。建国终于回了一句话，陈玉香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，似乎很满意建国的回答。她笑起来真好看，可惜建国埋头剔鱼没有看到。